项羽诛杀了卿子冠军后,威震楚国,名闻诸侯。击秦救赵的钜鹿一役,更使楚军强大居诸侯之首。项羽打败秦军后,召见诸侯将领,当他们进入军门时,一个个都跪着用膝盖向前走,没有谁敢抬头仰视。刘邦亦不能挡其锐,把守函谷关被项羽攻破后,只能唯唯诺诺到鸿门赴宴,战战兢兢观项庄舞剑。项羽仅用了三年时间,就率领五国诸侯灭掉了秦朝,划分天下土地,封王封侯,政令全都由项羽发出,号为“霸王”。何以成就了霸业,却受困于垓下,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?
秦王嬴政兼并统一天下后,号为始皇帝。其游览会稽郡渡浙江时,与叔父一起去观看的项籍语出惊人:“我可以取代那个人!”项籍,是下相人,字羽,小的时候,学书不成,学剑亦不成,却对生气了的叔父说:写字,记下姓名就可以了,习剑,也只能打败一个人,我要学习能打败万人的本事。项羽,身高八尺有余,力能扛鼎,才气过人,24岁开始兴兵。
初时,项羽随叔父在吴中起事反秦,渡过淮河北进。项羽攻打襄城,因怒襄城兵众坚守不降,破城后,先把那里的军民全部活埋,才回来向叔父汇报战果。齐国不肯发兵帮助楚军合兵西进,刘邦和项羽一起去攻打城阳,并且屠戮了这个县。在新安,项羽得知投降的秦兵多有怨言,就召集诸将说:秦吏卒尚众,其心不服,至关中不听,事必危,不如击杀之。于是趁着夜色处死了20余万秦军,掩埋到城南。项羽平定秦地,在新丰鸿门居住数日,领兵西进,屠戮了整个咸阳城,杀死了秦降王子婴,烧秦王宫室,烈焰冲天,一连三个月都没有熄灭。韩生谏项羽在关中建都称霸,富贵后的项羽心思东归,韩生退下说:人家说楚人像是猕猴戴上人的帽子,果真如此!结果被项羽扔到锅里煮了。汉二年,项羽让义帝迁都到长沙郴县,却秘密派人在大江之中截杀了义帝。汉二年冬天,项羽向北到达城阳,打败田荣后,北进烧掉了齐国的城市房屋,活埋了田荣手下投降的全部士兵,掳掠了齐国的老弱妇女,夺取齐地直到北海,杀死了许多人,毁灭了许多地方。在彭城,被楚军击败的汉军四处逃散,相继落入水、泗水,被杀掉十余万人。楚军又追到睢水边上,汉军后退,楚军紧逼,很多人无处可躲都被楚军所杀,有十余万人掉进睢水,睢水被堵都不向前流动了。
烧杀屠掠,无所不用其极。却在外黄没有行屠夫之事。外黄城先是不肯臣服,过了几天才投降,项羽为此很生气,下令男子15岁以上的全部到城东去,准备活埋。一个13岁的少年劝说道:大家都在等待大王,大王您来了,却要全部活埋他们,百姓哪儿还有归附之心?从这往东,十几个城邑的百姓都会很害怕,就没有人肯归附您了。项羽认为这些话有道理,就赦免了无辜的人们。再东进睢阳县,睢阳人听到这情况后都争着归顺项羽。然为时已晚矣。
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。秦王嬴政初并天下,自以为德兼三皇,功过五帝,乃更号为“皇帝”。其为始皇帝,后世以计数,二世、三世至于万世,传之无穷。结果被项羽只用三年时间到秦二世时便覆亡了秦朝的万世基业,秦始皇的暴戾举世闻名,项羽的功业不可谓不高。前车之鉴,相去不远。司马迁说:项羽的势位虽然没能保持长久,但自古以来像这样的人还不曾有过。他自夸战功,竭力施展个人的聪明,却不肯师法古人,认为霸王的功业,要靠武力征伐诸侯治理天下。
勇有余而谋不足,刚有余而柔不足。楚汉相持,长久未决。项羽约刘邦:愿与挑战,决雌雄。刘邦说:宁愿斗智,不能斗力。项羽让勇士出营挑战,几次都让汉军善于骑射的楼烦射死。项羽亲自披甲持戟挑战,楼烦欲射,项羽瞪大眼睛向他大吼一声,楼烦吓得眼睛不敢正视,两只手不敢放箭,转身逃回营垒,不敢再出来。项羽败至东城,汉军围之四重。项羽高声呼喊冲锋陷阵,汉军像草木随风伏倒一样溃败。汉军骑将杨喜在后面追赶,项羽瞪大眼睛呵斥他,杨喜连人带马都吓坏了,倒退了好几里。如此勇猛,却不善于采纳谏言,屡次不听范增,又中陈平离间计,疑范增与汉有私,遂弃而不用。分封天下后,舍弃关中之地,思念楚国,建都彭城,说:富贵不归故乡,如衣绣夜行,谁知之者!何其浅陋。在垓下,天下都将失去,还在惋惜美人和骓马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!”治理天下能靠拔山的力气吗?时运不济日行千里的骏马不能驰骋的原因是什么?在东城向世人展示了举世无双的英雄气概后,说:天亡我,非战之罪。如果项羽能见贤思齐、从善如流,如果项羽像热爱江东父老那样热爱天下百姓,少些屠戮,逃亡阴陵迷失方向时,田父肯定不会错指道路,令其陷于沼泽之中。乌江边上还有亭长舣船等待,如果项羽不把万乘之躯轻易送给汉将马童,如果32岁的项羽能够放下脸面,回到江东,反省自身,秣马厉兵;如果项羽在抹脖子时能够省悟到非天亡、是自亡的道理,就不会在短短五年时间失去天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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